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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院落的巨大变迁 作者/王祖文

陕北故乡的院落曾经居住着5人家,现在孤零零地只剩下一个人在那里留守。寻找5人家的生活踪迹,查看各自命运的纹理,恰好可以透视出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巨大变化。

1972年,陕北子洲大旱。院落里的大伯王增甫第一个出走。那一年他41岁,他孤身一人来到宜川英旺乡后田塬村落户,这次出走,成全了大伯一家人落户宜川的梦想。此地种植小麦多,小麦改变了他们饿肚子的命运。

过了数年,大伯将院落里的三爸王增光一家也帮助移民到同一个村。大伯移民的故事是悲情的:49岁那年,病逝宜川,离开家乡8年,因光景不是很好没有回去过故乡子洲一次。他病逝后第二年,我们家人依然瞒着爷爷。可爷爷非常想大伯,执意要亲自去宜川一趟看看。当爷爷进入后田塬村口,得知大伯已经离开人世一年的消息,大嚎起来。让整个村庄的人为此落泪感慨。爷爷返回子洲后不久,在69岁那年,因病离开人世。

大伯、三爸两家人家的后裔在这两年改变了他们父辈的命运。大伯的孙子辈中,已经有4位工作人,大伯的儿子辈中,这两年开始种植苹果见到收益,每家苹果收入15万元左右,从根本上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形态和自身命运。

在大伯落户宜川不久,院里的第3户人家王增俊大叔家日子过得艰难,不得不落户到韩城乡村,后迁徙到山西河津。增俊大叔后来独自一人重新返回子洲,返回这个院落生活。大叔的女儿雪梅一家非常争气出息,在西安经商买了三套面积很大的房,成了村里走出去的成功者。两个儿子分别在南宁、河津安居乐业。

四爸是离开这个院落的第4人家。他现在在故乡村庄里最后面的位置居住。有4孔窑入住,孩子在县城生活。

院落的第5人家是我父母一家。父母离开这个院落有20年了,现在在村里的新地方居住。整个院落的5人家从来没有争争吵吵过。父母养育了我们3个孩子。我考学出去在外工作,两个弟弟在家主要靠各自手艺维持生计。其中小弟弟王祖帅年前由一名粉刷工驾上了自己买的出租车。我的父母亲靠国家给的钱也基本脱离了土地,过上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衣食无忧的社会。母亲高兴地说:“眼睛有点毛病,怀疑是白内障,没有想到公家人太好了,专门开车来到家门口将自己接在医院免费给看了,又免费送回家。这样的好事活了75岁也不多见啊!”

这个院落的5人家的变迁,因贫困而出走,因改革开放而各自过上了好日子。他们的命运变化、出走变居,最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的快速发展与时代的进步,体现出改革开放对普通老百姓的巨大影响。